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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ona Sze-Lorrain=菲奧娜.施.羅琳,我們也算舊識了,好幾年前就曾收到她從法國的來信,大多是向我邀詩,她翻譯成英文,有時是為了某詩刊而作,有時是為了其他的出版計畫。在我印象中,她譯詩的態度很嚴謹,每次都會認真詢問詩中細節,有些提問實在是始料未及的,比如:你的第一本詩集《自由肉體》的肉體,應是單數還是複數?這問題讓我想了好久,起初不覺得重要,後來越想越遠,幾乎都快要相信這是一個關於自我認知的決定性概念了。

直到今年,因為臺北詩歌節邀請她來,再加上她和零雨互相翻譯對方詩作,出了兩本中英對譯的詩集:菲奧娜.施.羅琳《無形之眼》零雨《種在夏天的一棵樹》,我才終於有機會讀到她的詩!

我的讀詩量不算少,但讀她的詩卻是一種新奇的體驗!詩集中的詩,純度和密度都很高,東西文化、古典和現代交融。她拒絕以直接的情緒和尋常的文字邏輯發聲,在奇妙的音樂性和空間感之中,閃耀著專屬於詩人的哲思。以這幾個角度來說,零雨這位譯者真可說是不作第二人選。
Fiona、鴻鴻和阿芒的詩歌分享會,零雨也在聽眾席。

分享會話題大多聚焦於詩的翻譯,這對外語能力很差的我來說是個陌生的話題。不過三位詩人各自訴說了許多想法,我依然獲益匪淺。但最令我失笑的是,當Fiona問鴻鴻和阿芒,對於她曾翻譯的兩位詩人詩作是否滿意時?阿芒說翻譯根本是一次全新的創作,鴻鴻更過分,竟然說他都是隨便看看,只注意是否有重大疏失而已。當時Fiona的表情可以用震驚和失落來形容,但我想最糟的是我,她也問我這個問題,我卻告訴她:我的外語能力不足以分辨翻譯的好壞。線

Fiona人如其詩,纖細、敏感,說話輕聲細語,幾乎是氣音(也因此站在後面聽講的我漏掉很多重要內容),惟獨讀詩的時刻,字句和音韻鏗鏘有力,又彷彿有歌聲流洩而出。

會後寫玻璃詩,Fiona選了最短的一首〈聖誕節前幾天〉,英文和中文都寫了,而且寫得飛快!擦擦筆的水幾乎來不及流出......

玻璃詩和河貓以及觀音山的合照:苔苔、小星、團團、漾漾、小缺、豆比、阿醜、圓圓。

其實這首詩在詩集中算是比較特殊的,好像不太能看出Fiona的詩風?不過,落地窗的大小總是有限制,而且要從一首詩就了解全部,這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樣也很好。

Few Days before ChristmasFiona Sze-Lorrain


Kim Jong-il was dead when I woke up and surfed
the net before my husband repeated
his curse that pigeons defecating on the balcony

should be cooked to no one’s sorrow, even
if mourning was authentic and
wet butterflies stopped their wings to muse over strange flowers
I saw as hysteria. 



聖誕節前幾天


金正日死了,我起床,上網
只聽得丈夫一再
咒罵鴿子在陽台上留下糞便

把這些鴿子煮了不會有人悲傷,即使
哀悼是確實的且
濕漉漉的蝴蝶停下翅翼,沉思端詳這些奇花異朵
我看到了歇斯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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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uentin.li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